如果没有疫情，想必这段时间我应该在波兰华沙某间公寓的露台，穿着卫衣，喝着咖啡，吹着大自然的冷气，欣赏着窗外的景色；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整天闷在家里被马来西亚过于热情的太阳逼得汗流浃背。五月尾我终于熬过了三个月的通知期 ( notice period ) 离开了前公司。在新工作开始前给自己放了三周的充电期。
正常情况下，我应该又会在这段期间飞到波兰蹭住宿，因为朋友在那工作。虽然我曾到过波兰但未曾有机会在每个城市都留下脚印，所以早前真的有这一闪而过的想法，但随着一波又一波新的疫情反复出现，别说九千公里的波兰，我感觉到邻国曼谷都像是遥不可及的奢望。
如果没有疫情，相信很多人不会开始思索甚至怀疑自己的人生。我和身边很多朋友都在疫情期间跳槽了。上周是自去年十月到现在，大约间隔七个月再回到公司，这也是最后一次回去了。把笔记本电脑归还顺便收拾座位上的东西，我桌上从五年前就一直是空的，同事常开玩笑说这位子感觉就没人坐似的。当天碰见的一位同事觉得可以在疫情期间跳槽了不起，我只能说是运气因为我也寻觅了很久而至今才成功，但无可否认的一点是，疫情期间的视讯面试也比较方便因为都在家里上班，时间安排不成问题。相反地，如果在公司上班，我可能得在车上完成我的电话/视讯面试。
在一家公司呆久了不难发现老板的为人，但疫情下，可能可以让你看得更透彻老板的“憎”面目。最常听闻的就是以疫情当最光明正大的理由压榨员工，以最伟大的同舟共济，共度难关，要员工志愿减薪并签下同意书，可耻的是他们的行业并没有受疫情影响。还有就是一些对员工没有信任的老板，可以实行居家办公却偏偏要员工上班，但自己却假扮好公民遵守SOP呆在家。也许是空荡荡的办公室会让他失去了视觉安全感。到公司上班的员工确诊了却没让人事部通知所有员工提高警惕避免爆发感染群，难道高高在上的老板忘了他们和员工是相互依存的关系，忘了员工是公司最重要的资产？
这段时间最离不开的就是网络。大家通过网络，发掘了潜伏在自身的十八般武艺。吸收了很多资讯后就开始尝试，当中包含烹饪、烘焙、园艺、vlog 、网卖、投资、写作、运动锻炼等。如果没有疫情，想必大家还在过着枯燥乏味的上班族生活，更不会分辨不同种类的口罩、消毒液的正确用法及提升个人的卫生意识。如果没有疫情，还没考驾照的青少年可能至今也不明白 U-turn 的意思。槟城美食除了炒粿条、laksa、虾面还有青鱼 ( Pasembur )。MCO 的落实顺便带红了马来西亚国民早餐半生不熟蛋。网民更是当起了柯南，截图告发违反SOP的名人。
最近的网上注册 AZ 疫苗，让我重温了大学新学期开始前，网上抢时间表的情景。我们一般都希望把一天的课要不全编排到上午或下午，这样就不需要一整天都呆图书馆打发时间，当大家的想法一致，每堂课的人数又有限的情况下，肯定有人会抢到个寂寞，这就印证了有人欢喜有人忧。当天“抢”着注册AZ我也以为自己抢了个寂寞，看了注册失败网民在官方脸书的留言还是很有共鸣的，因为他们的所说的、所批评抱怨的都是我们人民的心声。隔天陆陆续续很多没注册成功的都获得预约通知，我的奇迹也在后续的几天出现了，我相信这些奇迹是当天系统状况连连所导致的。
有时候我们会很怀念“从前”的日子，挤在人群里逛夜市、和朋友们在 mamak 一边喝 teh tarik + roti canai 一边聊天看球、一边吃着爆米花一边看电影、到处旅行、佳节时相互拜访，但这看似简单的生活都随疫情变成奢侈的妄想，可以确定的是近期不可能实现的。